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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起诉 (第6/6页)
论技巧的一个成就。他转向了字条的话题。 “你恰到好处地提交了这份字条。告诉我,上面的笔迹感觉熟悉吗?” “不熟悉。” “你不认为这和你那经过伪装的笔迹有明显的相似之处吗?” “不,我不认为。” “我告诉你,这是你自己的笔迹!” “不是。” “我告诉你,你急于证明自己不在犯罪现场,所以想出了这么个虚假而不可思议的约会的主意,并且自己写了这张字条以证明你的陈述!” “不是。” “就在你所宣称的自己在一个偏僻、人迹罕至的地方等待的时候,其实你是去了斯泰尔斯村的药店,以英格尔索普先生的名义买了士的宁,是这样吗?” “不,这是个谎言!” “我告诉你,你穿着英格尔索普先生的一套衣服,贴着跟他相似的修剪过的黑胡子,到了药店——还在登记册上签了他的名字!” “绝对没有这种事。” “那么我把字条、登记册上的字迹,还有你自己的笔迹,这三者之间惊人的相似之处交给陪审团审议。”说完,菲利普斯先生坐了下来,一脸已经尽到职责、但仍对这种蓄意的伪证感到十分震惊的表情。 此后,由于时间已晚,案子下星期一继续开庭。 我注意到波洛的样子十分气馁。我太了解他纠结的眉头了。 “怎么了,波洛?”我问。 “啊,我的朋友,事情不顺啊,不顺。” 我心头禁不住安慰地一动。显然, 约翰·卡文迪什可能会被宣判无罪。 到家以后,我的小个子朋友挥手拒绝了玛丽发出的喝咖啡的邀请。 “不了,谢谢你,太太,我想上楼去自己的房间。” 我跟着他。他走到书桌旁边,仍然皱着眉头,拿出一小盒纸牌,然后拖了一把椅子到桌边,而且让我诧异万分的是,他开始一本正经地搭纸牌房子了! 我不自觉地拉长了脸,他马上说道: “不,我的朋友,我不是老糊涂了!我在稳定自己的神经,仅此而已。这工作需要手指精密。手指精密才能让大脑精密。我从未像现在这样这么强烈地需要它!” “出了什么事了?”我问。 波洛朝桌上使劲捶了一拳,推翻了他仔细建造的大厦。 “是它,我的朋友!我能造一座七层高的大厦,可我不能——”捶了一拳,“找到,”又是一拳头,“我跟你说过的最后一环。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,只好保持沉默。接着,他又开始慢慢地搭建纸牌了,同时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: “完成了——就这样!放上——一张牌——另一张——用数学的——精密度!” 我看着纸牌房子在他手中不断增高,一层接一层。他从来没有犹豫或动摇过。简直就像是在变戏法。 “你的手真稳,”我说,“我相信我只看到你的手抖过一次。” “毫无疑问是在我生气的时候。”波洛十分平静地说。 “确实!你怒气冲天。你还记得吗?在你发现英格尔索普太太卧室里那个文件箱被撬开的时候。你站在壁炉台旁边,习惯性地摆弄着上面的东西,手抖得就像一片树叶!我得说——” 但是我突然打住了。因为波洛嘶哑而含混地大叫一声,再次推翻了自己的杰作,双手按在眼睛上不停地揉着,显然非常痛苦。 “天哪,波洛!”我大叫,“你怎么了?病了吗?” “不,不,”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,“是……是……我有了一个想法!” “啊!”我长舒一口气,大声说道,“是你的那个‘小想法’吗?” “哦,实际上,不是!”波洛坦白地说,“这一次是个非常巨大的想法,了不起的!这是你——你,我的朋友,给我的!” 忽然,他紧紧地抱住了我,热情地亲吻我的双颊。还没等我从震惊中恢复过来,他已经跑出了房间。 这时,玛丽·卡文迪什走了进来。 “波洛先生怎么啦?他从我身边冲过去,大喊着:‘汽车库!看在老天爷的分上,告诉我汽车库怎么走,太太!’可我还没来得及回答,他已经冲到大街上了。” 我急忙来到窗口。没错,他在那里,正在街上猛冲,没戴帽子,边跑边做手势。我转向玛丽,对她做了个表示绝望的手势。 “他被一个警察拦了一下,接着又跑了,现在拐过街角了!” 我们的目光相遇了,无能为力地对视着。 “出了什么事?” 我摇摇头。 “我不知道。他正在搭纸牌房子,忽然说有了个想法,于是,就像你看到的那样,他跑了出去。” “好吧,”玛丽说,“希望他晚饭前能回来。” 可是,夜幕降临了,波洛还没有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