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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节 (第3/3页)
岁问道:“那是什么人?” ??百岁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,倒听出一些眉目来:“听着像是……怀思榭司徒郎主身边的人。” ??怀思榭与宜华榭位置相离不远,御子司徒衾入宫三年却未受临幸,境遇与之前的晏迟相差仿佛。不过司徒衾倒有名分——稍好一些。 ??正待百岁见郎主神情不佳,准备上前赶走那群宜华榭外头伺候的粗使侍奴时,骤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愤恨喊声。 ??“我没有爬什么床!你们不要胡说。这宜华榭里面的主子也不过是个倌人出身,谁比谁低贱?!” ??百岁步伐一顿,秀气的眉目顿时拧起,挽了挽袖口:“行了,都让开。” ??那打骂的几个侍奴猛地一愣,见到锦衣佩玉的百岁,这才望见百岁身后的晏侍郎,顿时四散让开,跪了一地。 ??瑟瑟雪中,只有那个被打了的小哥儿慢慢爬起,咬着牙说了一句:“给晏郎主请安。” ??晏迟静立在雪中,沉静平和地看着他。随即见到百岁蹲到人面前,抬手给了这小哥儿一巴掌,哼了一声:“就是你主子过来,也得给郎主躬身请安,哪有你说嘴的份儿。” ??那人嘴角渗出血来,却浑然不觉,眼带血丝地看了晏迟一眼。百岁见他神情还不服气,扬手要再打时,忽地被阿青拉住手臂。 ??“仔细手疼。”阿青只这一句,他是跟着晏迟从那个境况里出来的,被这么骂过不止一次,更过分、更严峻的局面,他也早早尝试过了。他示意百岁望一望,低声道:“不少人呢。” ??百岁被他拉住,罢了手起身。忽地听到身后的主子开口道:“宜华榭要平静安宁,不生是非。你们知道吗?” ??晏迟说得是这几个粗使侍奴欺辱他人的事情。刚刚还洋洋得意的几人顿时伏下身去,不顾雪地冰冷,连连叩首。 ??“郎主放心,再没有这样的事了。” ??“我们只是气他出言不逊……以后绝不再犯。” ??宫中混了几年的人往往如此,口舌认错上要乖觉许多。正当晏迟转身离开时,忽地被一个挟雪带血的影子扑了上来,勾着氅尾死不放手,豁出去道:“侍郎!救救我们主子吧,都是我的错,出言不逊的是我,您就是打死我,之逸也没有怨言,求您救救我们郎主!” ??“我来这里……其实是……是来偷炭……被燕飞女使扔出来的。求求您,我给您磕头了!” ??青春年少的小郎,衣衫正薄、伤处未愈,却一下一个血印地刻在地上,在这片茫茫皎洁中刺出一片殷红。 ??晏迟挡住想要伸手扯开他的百岁,略微低首地看了他一眼。 ??“司徒衾……他怎么了?” ??作者有话要说: 晏迟:你宫里怎么这么多人? ??殷璇:呃…… ??晏迟:我劝陛下雨露均沾。 ??殷璇:可是我不听,就宠你。 ??更新要看具体情况和榜单安排。亲亲大家~ ??第7章 痴念 ??血迹染透白雪。 ??这个名唤之逸的少年听闻问话,狠狠地抹了把脸,将血迹与泪痕都擦去,仰首叫了一声晏侍郎,随后将司徒衾的事情一一道来。 ??司徒衾其人,乃是弘文馆校书之子,是太初四年大选中排行最末选上来的,家世泯然众人,能入宫有七分的运气。表面上是女帝陛下的御子,有名有分,实际上日子并不好过。 ??如今,他身体染疾,炭火不足,容色朝朝落,气息一日一日地弱下来。之逸别无他法,才出此下策。 ??风缓雪寒,阿青给暖炉换了新炭,在上头盖上一层灰,路过怀思榭门院时,看见之逸跪在院门口,一头乌发被发扣箍起,额上血涸,似一只伤了的小兽。 ??百岁坐在他身边,一边搓着手指一边数落:“再到不如人的境地里,也不该去偷,你知不知道?” ??那个之前还满身刺的少年低头朝院里叩首,回:“我错了。” ??那是跪晏迟,岂是真的认错。百岁看出他这人难教,哼了一声:“还不该骂人,低谷深渊、九重云霄,世事未经,谁知道谁爬不起来?” ??之逸转头瞥了他一眼,半晌没说话。 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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