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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(第7/8页)
意思是你在那里,如果官兵来抓,他不能不想法子把你藏起来,倘是我们,就没关系了,官兵来抓,尽管抓走。得了,我不去!” 一番抢白,听得张勋昏头昏脑,莫名其妙,定定神想明白了,不由得啼笑皆非。 “你完全误会了,他们抓你干什么?” “抓我干什么?抓我就是为了抓你啊!” “这是怎么说?” “怎么说?《吴三桂请清兵》这出新排的戏,你不是看过?人家把你当吴三桂,就会抬举我做陈圆圆,抓了我,要你来报到。” “哪有这回事!抓了你我也不会来自投罗网。” “那,我更不去!”王克琴说,“一抓了去,就死定了!” “绝不会有的事,你是想到哪里去了。”张勋着急地说,“这是什么时候了,你还跟我扯不清!” “谁跟你讲不清?你好没良心,就指望我让官兵抓走,最好绑上天桥,你好另娶别人,是不是?” 张勋认为王克琴无理取闹得太过分了,再想一想她无理取闹的原因,不觉愤怒难平,脱手一掌,向王克琴脸上打去。当然,骂与打是同时并作的。 “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臭娘们!你安着什么心,以为我不知道?你别做梦!等我查明白了,连那个拆白党一块儿揍。你等着瞧好了!” 王克琴是有防备的,只因张勋出手太快,没能完全闪避得开,虽然一躲之际,卸掉了他的劲道,脸上仍旧被扫了一下,不等张勋骂完,便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 “你个死没良心的!”她且哭且骂,“你冤枉我好了!老天爷有眼,报应就在眼前,看你会有什么好下场!” 这话骂得非常刻毒,张勋浑身都是怒火,猛然一上步,一只手抓住王克琴的衣袖,另一只手左右开弓在她脸上打了两个嘴巴。 “你他妈的臭x!老子今天掐死你。” 说着便去掐王克琴的脖子,哪知王克琴一张嘴,正咬住他右手的虎口,疼得他冷汗直冒,左手夹头夹脑打下去。王克琴也狠下心来了,任凭他打,只使劲咬住不放。 这时全家上下自然都惊动了,纷纷赶来劝架,哪能劝解得开。张勋急中生智,拉住王克琴那件绸衫的衣襟,使劲一扯,撕破了一大片,半只奶子露在外面。心里打算着:到了赤身露体的程度,她总不能不松口逃跑了吧? 谁知王克琴不在乎,一只手挡住奶子,一只往张勋的裤裆抄了去。这要抄着了,上下两处要害,落入人手,非出人命不可。 张勋自然要躲,同时有个贴身卫士,想出来一记绝招,奔上前去,一伸手捏住王克琴的下巴,在她牙床上一使劲,硬捏开了她的上下牙齿,方使张勋脱困。 “抓住她的手!”张勋眼都红了,狞笑着指挥,“扭过去。” 那卫士如言照办,轻易地捉住王克琴的双手,往背后反扭,疼得王克琴“哇哇”大叫。 “你他妈的死不要脸的臭窑姐儿!既然你不在乎,让大家都瞧瞧!” 说着,走上前去,双手握住她的那件已破的蓝绸衫,往左右一分,“霸王卸甲”大开门,王克琴整个胸脯都裸露了,天气太热没有戴兜肚,白皑皑一片肉光,颤巍巍双峰高举,令人目眩神迷。 这时听差、卫士都已退了出去。抓住王克琴的那个,亦待松手,哪知张勋已在吼着下令:“吊起来,拿我的马鞭子!” 于是剩下的丫头、老妈子,一起都跪了下来,替“姨太太”求情。 “谁讨情也不行。今天我非活活打死这个贱货不可!” “姨太太,”有个老听差在窗外喊,“还不快跪下来,求大帅开恩?” 王克琴横了心了,咬着牙闭目不语。张勋越发生气,左右看了一下,记起有支手枪,放在王克琴梳妆台抽斗里,抢过去拉开抽斗一看,果然! 等一亮了枪,那老听差便奔进来,一面大喊:“大帅,使不得!”一面横身挡住王克琴。 “躲开!”接着只听“咔嗒”一响,张勋已松开保险,将子弹上膛了。 “大帅、大帅,你犯不着怄这个气!”老听差说,“要顾自己的大事。” “办完小事,办大事。躲开!”张勋再一次大喝,“不然,我连你一块儿打。”说着,伸手来拖那老听差。 形势到了千钧一发之际,枪管虽是朝下,他的手指已扣在扳机上,只要左手拖开老听差,再等王克琴身后的卫士松手躲开,张勋一举手之间,便能结束了“爱姬”的性命。 谁知就在这时候,只听外面高唱:“警察厅吴大人到!” 这一下,张勋自然要回头去看,真的是吴炳湘,后面还跟着两名警官。老听差便着急地向抓住王克琴的那卫士低声喝道:“还不松手!让客人瞧见了什么样子?” 一句话提醒了张勋,随手将枪往老听差手中一塞,疾步迎了出去。 “绍帅,”吴炳湘一开口就说,“荷兰公使馆的车子在门口,你请赶紧上车。一分一秒都耽误不得!” “这——” “不必多说!绍帅,我等于从井救人,有什么话到车上再说。”吴炳湘又说,“我先送你到了安全地方,回头再来料理府上的事。” 听这口气,似乎宣武门上又要开炮了,是不是如此要弄清楚。 “绍帅,你还等什么?莫非要我陪你一块儿死?” 一听这话,张勋接口便念了一句戏词:“‘临死还拉